it-smells-co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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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veyardshifter 08/12/2017 (Sat) 18:21:12 #90574322


我討厭步入式冰櫃。我已經在零售和食品服務業工作了五年,而且我將竭盡全力不再進入此種行業。

這並不是因為寒冷或密閉空間。甚至不是因為我被害怕會被困在裡面凍死 — 說真的,我每個進去過的冰櫃內部都有把手,而且有一些甚至在內部的牆上還有告訴你在被困住時該怎麼辦的指南。在沃爾瑪之類的地方,他們其實還會告訴你:萬一被困住的話.只要把商品移開,再從顧客用的門爬出去就好。損毀的冰淇淋比一樁不當致死訴訟還便宜。

這是因為氣味。如果你曾經住在比肯塔基州還要更北方的地區,你就會知道寒冷聞起來有味道。乾燥、刺鼻、幾乎是金屬質的,而且當氣溫足夠低的時候,感覺就會像是試圖透過鼻血呼吸一樣。這令人窒息,而且步入式冰櫃的人造寒冷更加令人不快,因為它還混雜了其他氣味:凍燒的漢堡排、冷塑膠、冰在金屬上形成。

幾年以前,我在一家量販店工作 — 我覺得我不能合法地說出是哪一家。大約工作了六個月後,就在我獲得操作堆高機的認證之前,我試著將這一切解釋給我的一位同事聽。在我談論這件事的時候,我的一位主管 — 叫做 Ryan,一個腦細胞比他名字的音節還要少的傢伙 — 經過,他叫我孬種。「一點點的寒冷殺不了任何人」,他用一種會讓 Daisy Duke 覺得他是鄉巴佬的口音說。

除了是個蠢蛋以外,他還很愛記仇— 當我剛開始在這裡工作時,我曾經用很差的口氣和他說話,因為他在堆高機上抬起一個不穩定的飲料棧板,然後所有東西都灑出來了,就在我正要回頭把它堆疊成更穩定的位置的時候。我和他道歉 (就像你對主管出言不遜時應該做的事情一樣) ,但他從此開始懷恨。我知道這點是在我得到堆高機駕照的那一刻,只要冷凍貨車一來,我一定會被分派去處理它。

貨車每幾天才會來一次,有兩名工作員定期和我一起工作— 他們叫 Jake 還有 Lisa。我們的店裡有兩個冷凍櫃和一個冷藏櫃— 讓我們分別稱呼為冰淇淋櫃、肉櫃還有奶櫃。我不是負責肉櫃就是負責奶櫃,而 Jake 或 Lisa 總是堅持處理冰淇淋櫃,即使這代表事情會因為我們必須到處移動棧板而做得比較慢。還有,他們總是確保在冷凍貨車來的時候有一人會到班 — 如果 Jake 沒上班,Lisa 就會在,反之亦然。

然後,Jake 的祖母過世了,不知為何,但他打電話來請喪假的同一天,Lisa 也必須回家,因為她就在替零食走道補貨的途中吐了。我幫忙帶她回去休息室休養,她不停地向我道歉。當 Ryan 帶著她的 ID 卡過來,讓她能打卡早退的時候,我聽到她請求 Ryan 不要讓我自己一個人處理冰淇淋櫃。

所以,很自然地,他強迫我一個人去處理冰淇淋櫃。有好幾個原因使這件事很糟糕 — 其一:冰淇淋櫃是店裡最老的冷凍櫃,而且門口很小,所以我不能開堆高機進去。於是我必須把棧板運到門口,把它從堆高機上搬下來,然後再用拖板車帶進去。

其二:裡面很暗。我光是從外面往內看就知道了 — 保存冰淇淋的實際貨架的照明很好,但除此之外都是一片漆黑。我看過 Jake 和 Lisa 處理這個冰櫃很多次,而我所看到的裡面唯一的光線就是當他們打開門並把棧板推進去時流入的光。

其三……我之前說過的寒冷的氣味? 甚至從顧客用的那一側打開都會散發那種惡臭。在我從那裡的冰箱買冰淇淋後,實際上我還不得不確認一下我的鼻子有沒有流血。我們即使在夏天正熱的時候也有賣出任何一個冰淇淋是有原因的。

第一塊棧板下了卡車。那是要送到冰淇淋櫃的,八呎高,至少四呎寬。在我自己一個人處理的時候,Ryan 對著我冷笑,一些更有經驗的工作人員只是用看著移除維生系統的癌症病人一樣的眼光看著我。

當我終於打開冷凍櫃門的時候,感覺就像一頭撞上磚牆。那黑暗、寒冷、霜凍的惡臭,勢不可擋。當我推入棧板時,我必須壓低頭用嘴呼吸,也必須抬起頭看看周圍以免撞到東西。

沒有什麼能撞上的。往門的左邊走,有一組架子用來放置受損的冷凍商品 — Lisa 曾經和我說過這東西的事情,當時我在電子用品區發現工業尺寸包裝的冰淇淋,就在我們放 iPhone 的展示櫃上融化,之後她就自己把冰淇淋拿去那邊放了。

但除此之外?一片漆黑。當你考慮棚架所佔據的空間,這個冰櫃大概二十五呎長,八呎寬。我伸出手,我的手在冷凍櫃的內壁貼了一會兒。但我往旁邊多移動了幾吋,我的手就消融在黑暗的空氣中了。

我回頭看,透過覆蓋冷凍櫃的塑膠簾幕,我可以看到 Ryan 的隱約的身影。當他點點頭示意我走得更深入時,我幾乎可以看出他臉上的得意樣。

這裡的地板 — 不,是地面,在我走路的時候嘎吱作響。到處都是冰,這種連貫性就像是把起司刨絲器拖到冰河上會感受到的一樣。入口傳來的光線不足,所以冰在我眼中看起來是黑的。不久,在前進十五呎之後,光線消退,我身處於黑暗之中。

「繼續!」 Ryan 大喊,而且我可以知道他快笑出來了。大概是期待著我崩潰、逃跑,於是我就可以因為不能完成主管交付的工作而吃上一筆警告之類的吧。

又往前進了六呎。我感覺冷凍櫃的內部比外部大,但這並不是那種絕對的口袋維度。我已經可以從門的另一側看到商店的燈光。那邊的燈光很亮,我幾乎可以辨別出各個冰淇淋的品牌。

然後,我的棧板撞到東西然後卡住了。我試著調整了幾次拖板車。什麼也沒有。我試著往回拉再往前硬推,我以為我被一片冰或是棧板的碎片卡住了。行不通。我試著向前推,然後我聽到一個有機的嘎啦聲,就好像我剛剛把拖板車拖過一大顆萵苣一樣。它在那之後可以動了。我試著忽略棧板後面留下的紅色軌跡。

大約二十分鐘過後,我抵達了冷凍櫃的末端。現在事情是半正常的,但是寒冷的惡臭已經變得更強烈,並被其他氣味強調 — 而且我知道那是什麼。

我不清楚他是否被綁在貨架上;或者他是否已經靠在貨架上死去,並且冰霜剛剛結附在它們身上。但在我面前的東西,我只能描述為某種木乃伊 — 一具棕色、脫水的遺體,被冰霜覆蓋。在它的腳邊有一系列物品 — 幾個硬幣、一些剩下一半的三明治、一杯結凍的水,甚至還有一張百元鈔票。木乃伊看起來像是在期待我也留下一些東西。

首先,我放下了棧板。然後,我翻找口袋,尋找任何可以給他的東西,因為我不太確定如果我不這樣做的話,是不是就不能離開。我待在這的時間越長,寒冷的氣味就越強烈,我不確定我的鼻子是否真的在流血和結冰,或者只是感覺如此。最後,我決定留下我原本休息時要吃的 Payday 糖果棒。

氣味消退了,我帶著拖板車迅速離開。Ryan,那個該死的混帳,裝出一副他要把門甩到我臉上的樣子,但他停下動作,只留下一個剛好可以讓我和拖板車離開的縫隙 — 我出去的時候聽到了拖板車刮擦門上金屬的聲音。

我還必須再回去裡頭兩次。其中一位經驗豐富的工作人員確保 Ryan 不在。每次我回去的時候,第板上的髒汙還有結冰都越來還越多。在第三次的旅途中,我看見我的 payday 糖果棒包裝被拆開.上頭還有齒痕。百元美鈔也消失了。

好消息是 Ryan 因為這樣被解雇了。這甚至還成了地方新聞。公司的官方立場是:「他一直試圖『欺凌一位員工』」,這和實際情況差不多。我被解除了冷凍貨車的職務,而且我下次的薪資單上頭有一筆龐大的獎金 — 是平常獎金的兩倍。我可以知道這是封口費。

那是兩年前的事情了。我從來沒有再度進入冰淇淋櫃,沒人想要我這麼做,也沒人解釋那是怎麼一回事。我去年底離職了,因為我在黑色星期五的期間被一位顧客毆打。我試著不去想這件事 — 然後我發現這裡有個討論串記錄了各州的失蹤人口 (由 alexandriahamilton 開始的,討論串在這)。有一篇文章是關於一位來自我所在區域的傢伙的事情,他在推高機變得夠小或是足夠有機動性以至於可以辦到把東西放在貨架上之外的更多工作之前曾在那上班。甚至值過大夜班。看樣子他就在為冷凍貨車卸貨後失蹤了。

horushorsecollar 08/13/2017 (Sun) 15:24:08 #09652887


老兄,我認為我能們曾在同一個地方上班!!!那靠近俄亥俄州的250號公路,對吧?我在2005至2006年間在那工作,我知道那個地方有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我從來沒有在冷凍櫃里工作(我是收銀員),但我總是避免吃冰淇淋,因為那聞起來很奇怪!

Ryan 也在那工作,他是收銀 — 在我工作六個月後他被「升為」大夜班經理,他是個超級大混蛋.但我還是經常和他喝一杯。事實上,我幾天之內要和他喝酒碰面,我會問他這件事。

horushorsecollar 08/15/2017(Tue) 01:15:39 #98630530


我設法和他交談。問他有關那個冷凍櫃的事情,然後他喝了一大口啤酒,嘆氣,接著搖頭,問了一個問題:「是 graveyardshifter 和你說的嗎?」 (我在這裡放了你的暱稱,因為我覺得他說的是你的本名)。

我說是,我從他那裡讀過這件事。他說那個東西自從他在那裡工作時就已經存在了,也許是從店鋪存在時就存在了。管理層不願冒拆除冷凍櫃並放出不管是什麼鬼東西的風險。當他們維修門的時候,木乃伊發出了幾個星期的聲音。那大概就是他們開始在白天的時候在店裡放音樂的時期。

graveyardshfiter 08/15/2017 (Tue) 11:52:06 #98631237


好,這解釋了很多。就在他被開除後,他們安裝了某個叫「Free-osk」的東西。那是一台當你用app 掃描的時候會吐出免費試用品的機器,它還會循環撥放一條持續10到15秒左右的訊息,大聲地叫你購買產品,聲音大到你可以在店裡的另一邊聽到。在安裝了三周以後,它就不可以關閉,即使是夜班時也一樣,而且要是我們把插頭拔掉還會被警告。他們搪塞給我們的說詞是軟體錯誤,因為他本應該在 8:30 (打烊時間) 之後自動關閉。

有一天,我決定要自己試試看那台機器,因為它正在正在配發洗髮精試用品,而我需要旅行組大小的東西以供我旅行之用。當你掃描 app 的時候,機器會停止撥放訊息約十秒的時間,同時處理與分配試用品。 在訊息停止和產品發放之間的期間,我聽到有人低語:

「我感覺不到我的鼻子,救我,我感覺不到任何東西,我感覺不到我的鼻子,我感覺不到任何東西……」

我抬頭看著冰箱。門是半開的,霜凍的惡臭難以承受。我拿起的那瓶洗髮精使人灼痛地冰冷,當我放下它時,我幾乎要尖叫起來。但我不能。我以完全不同的方式被凍住了。

木乃伊轉頭看著我。它沒有眼睛,但我向上天發誓,它正在看著我。它的嘴唇在移動,而它只是不停地說它很冷。

機器的廣告開始倒回,門砰地一聲自己關上了。我打電話請了下個星期的病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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